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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着奶瓶的小丧尸

落花无笙 0万人读过 10万字 连载


小说简介: 有人堕落苟且偷生,有人大笑慷慨赴死; 有人枯骨铺路成神,有人救世修为成烟; 有人画阵可困神,有人持剑可斩天; 有人一曲可断魂,有人谋算千百年; 有人符箓百炼通天路,有人驱鬼御兽万敌前 …......… 这是万死不辞的舍生取义,这是恩怨情仇的百态人间; 这是不甘屈服的奋起反抗,这是坚持信念的一梦千年; 这是道则术法的元气世界,这也是,江湖人的江湖!【展开】【收起】

最新章节:第三卷 种莲人 第四十章 桃花映面已醉人(2022-01-12)

最新章节列表 2022-01-12 01:32:16
第三卷 种莲人 第四十章 桃花映面已醉人
第三卷 种莲人 第三十九章 哭哭啼啼神仙果,欢欢喜喜阴蚀
第二卷 镇心曲 第三十八章 万般所为皆为利往
第二卷 镇心曲 第三十七章 柳暗花明余喜悲
第二卷 镇心曲 第三十六章 魂归九天不独行
第二卷 镇心曲 第三十五章 一剑三月坠黑城
第二卷 镇心曲 第三十四章 天破而出双雷劫
第二卷 镇心曲 第三十三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第二卷 镇心曲 第三十二章 战场之上斩魂鬼
第二卷 镇心曲 第三十一章 月有三轮终会圆
第二卷 镇心曲 第三十章 大道现,杀机起
第二卷 镇心曲 第二十九章 风中自有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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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爷爷和孙子

天皓白揉了揉脑门,吃力地站了起来,脑子又闷又痛,像是经历了一场宿醉。他环顾四周,不胜迷惑,目光转向天籁树,极力思索发生了什么。

“蛤蟆呱呱叫,乌鸦嘎嘎叫,树精沙沙沙,宝宝在睡觉!

蛤蟆打呼噜,乌鸦嘴闭好,树精眨眼睛,宝宝在睡觉……”

每一个字都像千钧重锤砸在老道师的心头,他哆嗦着循声望去,但见天籁树下一个人影逍遥站起,转过脸孔,似笑非笑。

“方飞?”天皓白愣了一下,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判断,他自嘲地摇了摇头,“不,天宗……我。”

那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方飞的样貌,唯一不同是眼神——桀骜、阴沉、愤世嫉俗、不可一世。

“好久不见了,”那人吃吃发笑,“爷爷!”

“你怎么做到的?”天皓白扫视沉睡的人群。

“三千八百一十四年前,‘乐圣’浪飞羽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失恋,挚爱的女子抛弃了他,决定嫁入金神蓐收的后裔、权势显赫的蓐氏家族。为了挽回爱情,绝望的‘乐圣’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闭门谢客,谱写了一支伟大的乐章,他把它称之为《神寂之曲》,并且致信旧情人,要把这支曲子当做新婚礼物送给她。出于虚荣,女子答应了,浪飞羽只身赴宴,亲自演奏乐章,美妙的乐曲让人们如痴如醉,可在乐曲结束的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睡着了,这不是普通的睡眠……”天宗我古怪一笑,“而是‘永寂’。”

“据我所知,《神寂之曲》已经销毁了。”天皓白说道。

天宗我笑了笑,自顾自说道:“浪飞羽没有睡着,演奏之前,他用‘失聪符’封闭了听觉,在失聪的状态下完成了演奏。他本想催眠之后杀光了蓐氏家族的老老少少,可是未能如愿,因为参加婚礼的还有一位天道者,出乎浪飞羽的意料,他没有遭到催眠。浪飞羽惨遭活捉,斗廷从他身上搜出了《神寂之曲》。后来,‘乐圣’被判了死刑,乐章符的存废却成了难题。天道者和星官分成两派,一派认为该曲太过危险,应该马上销毁;另一派认为,乐曲威力强大,可是作为对付魔徒的武器。经过激烈的争论,斗廷对外宣称销毁《神寂之曲》,暗地里却把乐章符收入了‘道魂武库’。”

“你怎么知道的?”天皓白问。

“我了解人心,人们喜欢力量。”天宗我嘲讽一笑,“《神寂之曲》就是一种力量,斗廷永远不会削弱自己的力量。”

“燕郢摧毁武库,是为得到《神寂之曲》?”

“对!”

“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天皓白掏出烟斗,漫不经意地点燃,“燕眉从南溟岛带来了黄鵷,凤凰之歌能唤醒永寂。”

“没用的,”天宗我舔了舔嘴唇,“你猜方飞为什么听我支使?”

“你捉住了燕眉?”天皓白眉毛上挑,目光凝重起来。

“对,”天宗我眨了眨眼,“还有黄鵷。”

天皓白沉默一下,摇头说道:“这可麻烦了。”

“这是龙姬的杰作,我得好好感谢她,”天宗我得意地打量自身,“肉体稍微软弱,元神威力无比,如今方飞陷入永寂,隐书也被困在了元神里,我占据他的身体,也就得到了隐书。用不了多久,我便能离开镇魔坑,那时两个‘九星之子’合二为一,‘隐书’与‘黑坛’集于一身,道与魔的界限会被打破,世人将会领略到真正终极的力量。他们会离开臭烘烘的躯壳,摆脱无法满足的欲望,进入无忧无虑的极乐之境,一切无序之物将会统一起来,在我的意志下完美的运行。”他诡谲一笑,直勾勾盯着老道师,“这才是‘十八相逢,万象归一’真正含义呢,爷爷!”

天皓白叹了口气,问道:“你一直附在他身上?”

“对,”天宗我笑了笑,“我耍了一个小花招,让他以为我还在忘墟。”

“你帮他赢了‘降妖猎怪’?”天皓白又问。

“我教他走了一条捷径。”

“我早该想到的,”天皓白微微摇头,“没有外力相助,他不可能夺冠。”

“说什么都迟了,”天宗我竖起食指,“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只有一个小小的变数。”

“我吗?”天皓白问道。

“《神寂之曲》的原理在于降低神速,可是神速超过四倍,元神的活力足以抵消乐曲的魔力。所以《神寂之曲》催眠不了天道者。”天宗我笑了笑,“好在我先见之明,减少了天道者的人数。”

“用鲲鹏和鲛人?”

“我让鲲鹏在幻月出现之前起飞,作为首席天道者,皇师利不得不看守‘鹏路’;鲛人那边我也出了一把力,虽说没有战争燕玄机也未必会来,可我不想冒这个险。”

“你拉拉杂杂地说了一通。”老道师眯眼望着孙子,“真正的目的却一字不提。”

“不愧是爷爷。”天宗我打个响指,“什么也瞒不过你。”

“你瞒过我很多,”天皓白的眼里流露苦涩,“比如说,血山下面发生了什么?”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天宗我回过头,忽然脸色变冷,“秘魔,你还等什么?”

天皓白眼神微变,顺势看去,忽听一声轻笑,地上人堆分开,一个男子悠然站起,笑着说道:“抱歉,我忘了取消‘失聪符’。”

“周见龙?”天皓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说的?”男子摇身一变,“其实我是狐青衣!”天皓白摇了摇头,徐徐说道:“别闹了,狐白衣!”

“狐青衣”笑容凝固了,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一个年轻男子,宽肩细腰,瘦削颀长,一头银白长发,面容俊秀中透着柔弱,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想要细心呵护,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风衣,灰白色的长裤下面套了一双银闪闪的皮靴。

“没想到吧?天皓白!”狐白衣笑嘻嘻地望着老道师。。

“你什么时候变成周见龙的?”天皓白问道。

“蚣明车坠毁的时候!”狐白衣舔了舔嘴唇,“我吃了他的元神。”

“你吃了他,故意砸断了腿,再操纵雪兽攻击自己,让人误以为谷里还有一个狐白衣。”天皓白点了点头,“很好,你还真有一套。”

“多谢夸奖!”狐白衣微微欠身。

“我还有个疑问,”天皓白沉吟,“狐妖变身顶多七天,你为何这么久也没有迷失自我?”

“因为周见龙的元神,”狐白衣愉快的神气就像回味一块美味的牛排,“魔道的噬元术很奇妙,他的元神到我体内还能产生元气,虽然微弱,积攒起来也勉强够用。在我迷失之前,用他的元气变身,缓过气来再用‘天狐遁甲’,两种变身术轮番使用,想变多久就变多久。”说到这儿,他笑嘻嘻打了个响指,“这就是妖魔合一的好处。”

“你为什么入魔?”天皓白又问,“因为你姐姐?”

狐白衣的脸色沉了下来,眼里毒火熊熊,声音却像是万年不化的坚冰:“我看着她走上炼妖台,看着她变成一缕青烟。”

“狐红衣的死是一个错误。”天皓白沉痛地说,“作为道者我很抱歉。”

“错了就得受到惩罚,”狐白衣呲了呲牙,“那之后我疯狂报复道者,折磨他们、残杀他们,我干掉的道者不计其数,可是始终无法得到满足。我的心里破了一个洞,只有死亡才能把它填满。直到有一天,我遭到斗廷和狐青衣的围捕,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大魔师出现了,他救了我,还让我洞悉了世界的真相。从此我皈依了魔道,从狐白衣变成了秘魔。”

“‘迷魂符’是你贴在贝雷身上的吧?”

“举手之劳,”狐妖挥舞手指,“可惜功亏一篑。”

“你跟精邪交换了什么?”天皓白不动声色地问。

“我……”狐白衣话到嘴边,天宗我忽然打断他:“时间不多,秘魔,做你该做的事。”

“是!”狐白衣目光投向不远,“我跟哥哥打声招呼。”扬笔对准狐青衣,忽然强风扑面,天青色的闪光刺痛双眼,他不觉后退半步,但听一声爆响,仿佛数十个炸雷同时响过,狂暴的力量把他扫了出去,就像一张薄薄的纸片。

狐白衣落在地上,五脏六腑像被车轮碾过,嘴里满是血腥味儿。它凝目望去,空中多了两团影子,一个天青,一个惨绿,如同两股旋风绞在一起,忽在东边消失,又在西边闪现,数不清的符咒在两个影子之间产生、作废,如同困在铁皮罐头里的两头巨龙,

这种较量匪夷所思,秘魔见多识广,手心也渗出冷汗,扫一眼狐青衣,不由心中活泛,他对兄长恨之入骨,一抖笔尖,“霹雳符”撕裂虚空。

狐青衣陷入“永寂”,肉体脆弱无比,电光一到,必死无疑。不止是他,狐白衣的符咒笼罩数十米,附近的师生全都难逃一劫。

嗤,电光撞上什么,虚无缥缈,又软又韧。狐白衣机警过人,见势迅速跳开,惨白的电光反弹回来,跟他擦身而过,钻入虚空,扭动两下消失不见。

秘魔凝目细看,兄长身上飘浮一层淡淡的雾气,赫然凝结成若干文字,来回流转,上下起伏。

“烟灵?”狐白衣失声低呼,再看其他人等,个个都有烟雾萦绕,烟灵化身文字,大大小小,若有若无,字义连贯,都是强大的守护符咒。

狐白衣恍然大悟,天皓白说话间吞吐烟气,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放出烟灵,烟灵变化符字,结成符咒守护众人。

这样的道术,秘魔闻所未闻,他又恼怒,又佩服,正想如何破解,忽听天宗我的声音冷冷传来:“这儿没你的事,快去天湖。”

狐白衣答一声“好”,奔跑两步,纵身跳起,变成一只神骏的白鹰,展开翅膀朝天湖飞去。

飒,两团人影忽又分开,落在天籁树两侧,隔着树身微微喘气。

“天草笔,真让人怀念呢,”天宗我眯眼注视老道师手里的毛笔,冷青色的笔尖宛如一片细长的草叶,“我老早就想跟它较量一下。”

“你退步了呢,天宗,”天皓白吸一口琅嬛草,缓缓吐出烟气,长长的烟柱像是一条灵蛇,沿着地面蜿蜒游动,很快弥漫开来,地上云烟起伏,宛如一张极薄的软缎,烟气凝结的符字不可计数,若隐若现,忽聚忽散,偶尔碰在一起,闪烁星星光芒。老道师抬起头来,脸上挂满倦怠,“看来入魔也没那么好,对吧?”

“现在我的力量不足一半,”天宗我恼怒地牵扯一下嘴角,“剩下的留在镇魔坑守护我的肉身。”

“看来我应该表示庆幸。”天皓白自嘲地说,“我跟半个天宗我打得难解难分。”

“你也没尽全力,”天宗我入迷地盯着烟气凝结的符字,“这个道术叫什么?”

“云符天守!”天皓白回答。

“有意思,烟灵书写符咒,我怎么就没想到,不过……”大魔师抬眼微笑,“你真以为能保护所有人?”

“这是我的责任。”天皓白不动声色。

“责任?”天宗我嘲讽地说,“你的责任太多了。”

“我最大的责任是你,”天皓白扬了扬眉毛,“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就有责任把你送回去。”

“这个身体是方飞的。你要打败我,先得杀死他;你要保护所有人,就不能伤害他一根毫毛;你不伤害他,我就不会输,所以……”天宗我舔了舔嘴唇,“你要怎么办呢?爷爷!”

“有点儿麻烦。”天皓白吐出一口烟气,烟灵结成的符字变化莫测,围绕他不住地旋转,“可我仍想试试看。”

“我成全你。”天宗我笔尖上指,“西方精金,天舞神聚。”

嗡嗡嗡,四周蜂鸣异响,地面传来强烈的振动,每一个睡者的身上都明亮起来,光芒五颜六色,透出凛然杀气。

“这……”天皓白脸色微变,忽听咻咻咻锐响震耳,光芒脱离人体,露出本来面目。那是众人随身携带的飞剑、飞轮、神形飞甲,主人陷入“永寂”,飞行器失去控制。天宗我符咒一起,纷纷厉声尖啸,四面八方冲向大魔师,随他笔尖起舞,叮叮叮相互撞击,剑穿过轮,轮挂住剑,甲又套住了剑与轮……数以百计的飞行道器在他身前撞击组合,变成了一个斑斓耀眼的庞然巨物,无头无尾,猬集成球,铮铮铮长出八条手臂,浑身尖刺密布,其间飞轮转动,光闪闪俨然百眼巨人,

“金化身,”天宗我的声音仿佛寒冰碎裂,“太白武鬼。”

怪物长臂向下一按,轰隆蹿起老高,势如天外陨石,恶狠狠向老道师当头砸落。

天皓白手托烟杆,吸一口冲天喷出,烟气笔直冲上半空,瞬间暴涨扩散,变成一个巨大的烟球,球面烟雾起伏,凝结斗大符字,青光闪闪,飞快流转。

噗的一声闷响,“太白武鬼”冲进烟球,仿佛一头撞进了棉花堆。怪物浑身上下飞轮狂转、飞剑颤吟、神形甲当啷碰撞、吱嘎嘎相互摩擦……种种奇声怪响一起爆发,化为人世间最难听、最恐怖的咆哮,它在烟团里挣扎,挥舞八条长臂,宝轮、飞剑狂风暴雨一样掷出,可是烟灵随之铺张、处处设防,俨然无形的绳、无边的网,沾到飞剑宝轮,立刻缠住裹住。烟灵结成符咒,生出守护大能,以柔弱克刚强,化解“武鬼”狂暴的攻势。

双方当空僵持,“太白武鬼”陷入泥沼,“云符天守”稍占上风。

天宗我眼珠转动,呵了一声,扬笔点向天素。

“休想!”天皓白晃身赶到,两道人影再次纠缠。

大魔师极力进攻,老道师拼命防守,匆匆交换了七八道符咒,天宗我笔势一偏,左胸暴露破绽,天皓白不觉一怔——此刻进攻,即使重创强敌,方飞也难逃一死。

天宗我用心险恶,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两人的笔速超乎想象,天皓白犹豫之际,天宗我的笔势早已圈转回来,笔尖吐出一道长剑似的绿芒,凌空一闪,无声无息地划过老道师的左肩。

血花飞溅,一条胳膊打着旋儿飞了出去,五指兀自捏着长长的烟杆。

天皓白脚步踉跄,一口气退出二十多米,身子剧烈摇晃,肩头血如泉涌,站定的时候,面孔极度扭曲,拼命忍受非人的痛苦。

“呵!”天宗我自顾自把玩指间的笔杆,“‘神剑符’的滋味儿怎么样?爷爷!”

天皓白呼出一口气,脸色恢复平静:“还过得去。”

“得了吧,”天宗我眯起双眼,“手臂断了还能长出来,元神断了就是永别。”

“那又怎么样?”天皓白扬了扬眉毛,“我还活着。”

“你知道什么比死更痛苦?”

“说来听听。”

“把元神一点点割碎。”天宗我符笔一抖,笔尖吐出绿色剑光。

“你以为赢定了?”天皓白盯着剑光若有所思。

“当然!”天宗我笔势一挥,“你要打败我,先得杀了方飞。”

“用不着。”天皓白流露笑意。见他神气,天宗我忽觉不妙,收起笑容:“你什么意思?”

“你砍掉我的手臂的时候,”老道师顿了顿,“我也在你身上留了一点儿东西。”

天宗我怔了一下,低头看去,左边衣襟上闪烁天青光芒,细看曲曲折折,竟是一串龙文,越过衣领、深入羽衣。大魔师猛地扯开衣裳,左边胸膛上满是龙文小字,密密麻麻,殷红如火,仿佛病毒细菌,疯狂自我复制,从上到下四处蔓延,眨眼工夫,整个胸膛已被符咒占满。

“什么符?”天宗我抬起头,迷惑地望着祖父。

“大日燃魂符,”天皓白不慌不忙地挥笔止血,“我特意为你创造的。”

符字继续扩张,很快布满全身。大魔师面皮抽动,两眼充血,鼻孔里咻咻喷着粗气,手里笔如狂风,不断尝试写出反咒。

“你太狂妄了,”天皓白幽幽地说,“我用‘迷魂符’找你的时候,你居然回应了我,结果暴露了你的秘密。我不了解‘神游’,可我了解‘无相魔’,它会附身作恶,你也多半会来这一手。所以我创造出这道符咒,专门对付附身的恶灵,它能从我这儿汲取力量,提升宿主的神速,只要我愿意,我能让方飞的神速达到四倍,短暂进入天道者的境界。那时方飞将要苏醒,他的身体会成为你的炼狱,他的元神会把你彻底摧毁……”

“闭嘴,你这个絮絮叨叨的老鬼!”天宗我两眼翻白,脑袋死命摇晃,力量之大,仿佛要把脖子扯断,“我早就听腻了你的废话……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拔掉你的舌头。”

天皓白望着他目光沉痛:“没想到你这样恨我?”

“我恨你,恨你、混账东西……”天宗我舌头打结,膝盖以上古怪地扭曲,前仰后合,左右摇晃,从头顶到脚尖,大魔师正在失去肉体的控制。

天皓白的眼神微微恍惚,轻轻叹一口气,说道:“对不起,天宗,如果重来一次,我会教你如何去爱,而不是一味地仇恨。”

“虚伪的老鬼!”天宗我嘶鸣。

“事已至此,我很抱歉。”天皓白符笔一扬,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移动,符字由青变红,仿佛跳动的火星,争先恐后地钻入方飞的身体。

吧嗒,星拂笔掉在地上,大魔师双手抱头,上半身九十度向后折叠,燃烧的符字还在疯狂地复制,天宗我的身体通红发亮,整个人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炬。

丁零当啷,“太白武鬼”失去控制,飞行道器掉落一地。

“九阳凌空,亢龙有悔。”天皓白高举符笔,两眼圆睁,须发无风飘动,肩头伤口迸裂,鲜血刚一涌出,立刻化为凄迷的血雾。,

噗通,天宗我跪倒在地,青筋暴突,脖子向后反折,浑身上下越来越亮,光亮来自疯狂运动的符字——方飞的身体千疮百孔,似有猛烈的火焰向外焚烧。

“噢……”天宗我发出一声长长的嚎叫,体内的大能冲破了躯壳,化为千百道强光向外迸射。

过了半分钟,光芒暗淡下去,如同退去的潮汐,神速从巅峰跌落。方飞激灵一下,慢慢直起身子,他张开双眼,左右观望,汗津津的脸上挂着说不出的迷茫。

目光停在天皓白身上,老道师半身浴血,仿佛老了数十岁,灰白的脸上皱纹层叠。“大日燃魂符”是史上最复杂的符咒之一,天皓白本就受了重创,他以残缺的元神强行完成符咒,巨大的消耗几乎掏空了他的身体。

“天道师!”方飞一跳而起,忽听天皓白叫道:“等等。”

方飞停下脚步,老道师指了指他的脚前:“你的笔。”方飞低头看去,星拂笔躺在地上。他下意识弯腰捡起,抬头时目光跟天皓白相遇,老道师涩声说道:“记住,作为一个道者,不论什么时候都别丢下你的笔。”

“天道师,”方飞鼻酸眼热,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天皓白笑了笑,“一点儿意外。”

“您的手……”方飞盯着老道师肩头断口。

“现在没空说这个,”天皓白说道,“我得去一趟天湖。”刚要转身,忽听一个声音笑着说:“您太小看我了,爷爷。”

老道师的身子陡然僵硬,方飞回头望去,一个人晃悠悠站了起来,他愣了一下,冲口而出:“皇秦。”

不对,太子爷的表情相当怪异,清澈锐利的目光消失了,俊秀的脸庞布满阴狠。方飞的心被捏了一下,失声叫道:“天宗我。”

“皇秦”笑了笑,手里符笔一扬,散落地上的飞行器纷纷跳起,极速碰撞,重新组合,刺耳的声音响彻夜空。

方飞目定口呆,望着“太白武鬼”再次成形,忽听天皓白叹了口气,向他说道:“方飞,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方飞呆柯柯问道。

“你知道吗?”天皓白说道,“吕品还有一个舅舅。”

“我听吕品说过,打伤我的隐形者是他……”

“他叫狐白衣,现在叫秘魔,他变成周见龙潜入学宫,现在去了天湖。”

“去天湖干吗?”

“我猜,他想释放百头蛟龙。”

“百头蛟龙?”方飞吃了一惊,脱口叫道,“它不是死了吗?”

“百头没有死,前人用‘象蛇元珠’把它困在天湖下面,”天皓白瞅了瞅“皇秦”,“你要做的就是阻止狐白衣。”

“呵……”天宗我发出冷笑,“你老糊涂了吗?他能阻止狐白衣?”

“我老了,可没糊涂。”天皓白直视方飞,“你能做到吗?”

“能!”方飞点点头,掉头就跑,忽听天宗我高叫“留下”,摩擦撞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夹杂无数怪响,方飞回头一瞥,吓得双腿发软——“太白武鬼”撒开八条长腿向他狂奔过来。

“东方乙戊,”天皓白的声音悠然响起,“长青木神。”

地面腾起袅袅青气,成百上千,缥缈中凝结成形,变成无数又粗又长的青绿色长藤,刷刷刷缠住“武鬼”。

“武鬼”向前一挣,飞剑、宝轮脱离身体,呜呜呜飞向方飞,青藤枝枝蔓蔓,藤上生藤,长出许多嫩绿色的细长藤蔓,如同灵巧的触手,赶上飞剑宝轮,凌空缠住绑住,大力拉扯回来;武鬼回头挣扎,盘旋翻滚,身上的藤蔓寸寸断裂,变回一缕缕青气,可是更多的青气从地下涌出,化为藤蔓顽强地缠绕武鬼,拖曳拉扯,始终把它困在原地。

“金克木,”天宗我高叫,“你挡不住我。”

“这儿可是浮羽山。”天皓白嗓音发颤,“木巨灵神力在此,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你可不是木巨灵,你的力量会耗尽……”天宗我说话声中,“武鬼”的挣扎更加剧烈,宝轮狂转,飞剑激鸣,听起来就像数百条电锯同时开启。噪声让人发狂,藤蔓不断摧毁又不断重生,青气汹涌起伏,浓雾一样到处弥漫,“武鬼”的身躯裹在里面,忽隐忽现,如同蚕茧里的飞蛾,拼命想要冲破茧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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