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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他呢喃,却说:“你看起来才二十岁出头,怎会有这般见解?”
她这才迎上他的视线:“相信陆先生已经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夜场里本来就鱼目混珠,比同龄人多一份见解,也不足为奇。”
他静静看着这张沉静的脸:“听说‘夜狱’里的粉色军团,高情商,高智商,果然,名不虚传。”淡语间,既礼貌,不逾越。
可他垂首,抵在了她额前,她不敢乱动,任凭紧密的距离,和彼伏的呼吸缠绵:“但你知道今晚我看到的是什么吗?”
他低低说着,声音沙哑:“‘长恨歌’中曾这样写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骊宫高处入青云,先乐风飘处处闻,缓歌慢舞凝丝竹。”
她怔忡着,那漆黑的眼睛像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佛一个酒醉的人,可他还能控制自己,
孟雪却接下他话端,喃喃道:“尽日君王看不足,风吹仙诀飘摇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字正腔圆,流声悦耳,她婉转的声色,像一道清丽的风,突如的惊动了他久违的平静。
陆谨南神色终怔,纳纳道:“你真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孩。”
他用的是‘女孩’,孟雪朝却他一笑:“八面玲珑不好吗?”
“你又有什么见解?”
“八面玲珑这个词,原本形容窗户很多,进来的光就多,室内明亮轩敞。所以古人诗云‘八面玲珑得月多’,后来形容处事圆滑,待人接物面面俱到,听起来总多些贬义,虽然不知陆先生是何意,但我就自当是陆先生夸我,而本身,这四个字也值得赞赏。”
她徐徐说来,他静静倾听,示意她的下文。
“以前上学的时候,好辩,喜欢辩理,老觉得自己牛逼,能把对方说的词穷,后来才明白,社会不是法庭,对什么人都讲法言法语法腔法调,
实际上越灵活的人,才越有本事,因为能灵活调动,将对方意思心神领会,才能迎合他的喜好,避开他的禁区,
不过说来简单,这却也是一门艺术,因为你得会琢磨不同类型的语言和思维,才能面对社会上的形形色色,所以,‘八面玲珑’多好!
而我想,这个词真正被批判的原因,恐怕在于手段背后的心术不正。灵活固然好,却别忘记了‘八面玲珑’背后的初心。”
她说的入木三分。就如同这支交谊舞,前后避让,终究是棋逢对手,一场较量。
陆谨南一阵诧异,脚下步子,随他的怔忡停下,孟雪不解抬首,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可他神色不明,只缓缓倾身,唇若即若离,似乎要贴上她的,她惊的在他手底一颤直退缩,不想那轻软擦过她颊边,最后,埋在她耳畔,低低的说:“你……不愧是我陆谨南的女人。”
一曲终毕。
他优雅的放开了她,为她拉开座椅,示意她‘请’!孟雪在那楞了几秒,似乎话题终于落在正事上,而他的话也坐实了她的猜测,那天晚上,该听的,不该听的,他统统都听到了。
她尴尬,立马解释道:“今晚我赴约,也是想和陆先生说明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