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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启七年六月二十八日,辽东皇太极亲率大军五万自锦州直扑宁远,黑云压城,战事一触即发。
然宁远守将袁崇焕对此似是早有准备。
“小子,可好好的看着,别再被吓尿了!哈哈哈哈哈……”
宁远城下,偌大的“明”字旗迎着漫天风沙猎猎作响,旗下三万铁骑早已是整装待备,眼神坚定面带肃杀之气,他们人人手持一根狼牙棒状的武器,只是顶端似是有几分怪异,仿佛是空心的。
这支部队正是由袁崇焕亲自选人,历时三年,亲手打造出来的宁远铁骑,比之皇太极的金军骑兵也是毫不逊色。
阵营前方,一名手持关刀满面胡茬的大汉此刻却是一脸轻松的向着身旁的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面庞朗声说话,语气中尽是调笑之意,仿佛眼前这五万金军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丝毫不足为惧。
而那被他调笑之人赫然竟是那方长客!原来那日孙承宗调和了他与姜幼清一事后,便提出要带他来辽东军中历练三年。
一来,前辈高人既已开口也是不好拒绝;二来,辽东从军也可为大明收复失地出一份力;三来,孙承宗调和他与姜幼清之事对他实有大恩。如此方长客便应了下来,见他已然答应,又是当着孙承宗的面上方家人虽是有几分不愿,却也答应了下来。
只见此刻他胯下一匹乌黑骏马在烈阳之下光芒闪闪,气势颇为不凡,方长客则身穿玄黑色盔甲,手中紧握一杆银色长枪,眼中精光隐隐,通体气势倒真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方长客见他调笑一时也不做理会,此刻他的心中的确是有着几分的恐惧。虽说是江湖儿女,可向来面对的多是武功切磋点到即止,偶有性命相搏也不过是几人相杀,此刻这双方近十万人沙场搏命他又如何能不害怕?只是面上却不能被人看扁,便强撑着向那汉子提起了一桩赌约。
“陈将军,可敢和我打个赌?”
闻此,那陈姓汉子也是来了兴致,“哈哈哈哈哈,军中人人都知我老陈逢赌必赢,你说,赌什么?”
“可看到那面金字帅旗了?就赌我们谁能把他砍下来!”
那陈姓汉子闻言凝目向敌阵看去,只见数面军旗在敌阵前迎风飘动,宛如一条条游动的恶龙一般,而那一面偌大的“金”字旗则立于金营主阵之中,旗周便是那五万虎视眈眈的辽金悍军。
要知道两军交战这面帅旗大旗可是至关重要之物,将领发号施令,领兵冲阵,排兵布阵等等等等可都是靠着这些旗子才能实现,这军旗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而这帅旗的作用那更是重中之重,那是军中将士的主心所在,是士气所在,若是没了帅旗这仗惨白也只是时间问题。也因此,保护帅旗的兵力及战斗力无疑极为强悍。
“哈哈哈哈,好小子,有种!”那陈将军听到以砍帅旗为赌约,顿时来了精神,心中对眼前这个小子也是多了几分佩服。
“要是在下侥幸胜了将军,那在下斗胆请将军做在下一天的随从,不知将军敢是不敢?”
“好小子,还想让老子做你的随从,做梦!等老子赢了,你……”
那陈将军正欲说时却忽然扭头看向了四周,也不知在看些什么。突然他又说,“小子,你过来些。”
方长客虽不知他在做些什么,却也只好将身子侧过靠近他去。只是还未等近身,陈将军便一把将他拽了过去,随后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起来,面上还带着一脸的坏笑,配着他那满脸的胡茬真真是一言难尽。
待他说完,又是一笑坏笑,“小子,你敢是不敢?”
“有何不敢!来,击掌为誓!”方长客虽是觉得他所说之事颇为荒唐,却也是应了下来。
“击个屁的掌啊,男人说的话都在这刀里了,敢不认账,老子这把刀可不答应!”
说着陈将军还将他手中那明晃晃的大刀晃了一晃,阳光照下,寒光掠过每一个将士的面庞照亮了他们那一道道生死无惧的眼神,也照到了那城头缓缓走来的一个看似读书人的将军。
那人正是辽东巡抚,宁远军统帅——袁崇焕。
只见他头戴金色头盔,身着红黄混色盔甲,眼神温和却不失凌厉,皮肤黝黑,许是久居边关日晒所致,几缕胡须垂下,一股书生的儒雅之气也随之显现,身后一件大红色披风随风飘扬,当真是担得起那句“都道本部院是个书生,本部院却是个将首!”
城上众守军见袁崇焕来到,立时齐声高喊道“参见袁将军!”声势震天,久久回响于天际,直震得城下那久历沙场的战马也跟着嘶吼起来。
城下的将士听闻袁崇焕来到,身躯立时站的笔挺,手中兵刃高举向天,眼中尽是一片赤诚之色。三万人齐齐向身后转去,抬头看向了城头的将军,高呼道“袁将军!袁将军!袁将军!”声势之大,怕是只有帝王御驾亲征才可比肩!
而城下混在人群中的方长客此刻也是被这种氛围深深感染,那几分恐惧立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万丈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