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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丑走在前面，不想被人盯着，便从袖子上扯下一块布条围在眼睛上，同时也遮住了半张脸，光是这样看，倒是看不出和谁长相相似。
“你跟着我做什么？”白丑嗅到了淡淡的烟味，回头问道。
帝休叼着烟，道：“分明是你挡了我的路。”
“我让开了，你走吧。”
“好。”
听着脚步声走远，白丑才动身，他走的很慢，死了这么多年，也没想过还能在陆地上走。
他和帝休是同门师兄弟，他们这一门，独代相传，到帝休这一代偏偏多出个他。
那一年，他六岁，因长的像儿时的帝休，被捡回来，本来打算收徒，老和尚见了他一面，便说他和帝休不是师徒缘，甚至和佛门都无缘，之后他就勉强做了帝休的师弟。
俗家弟子不用剃度，甚至他刚拜师那会儿，还是在凡俗长起来的，等老和尚圆寂他才搬进那座破寺庙。
之后，两人朝夕相处。
他一直认为他和帝休能搞在一起属于没有选择的内部消化，因为帝空山就他们俩人。
两人同盘而食，同榻而眠，就差同床共枕了，而每次提到这个，对方给他的回答永远是：“佛祖不许杀生。”
精/子也特么算生命吗？有本事别和他在一起啊！
别人谈恋爱，白天如胶似漆，晚上夜夜/摇/床，到他这儿，白天互相撩闲，夜晚盖着棉被纯聊天。
所以，他选择离家出走。
没想到再见面已经过了这么久。
走着走着，周围突然拥挤了起来。
恰在此时，阳光又从乌云的边角泄露，扫到了白丑的手背，“嘶啦”一声，冒起了白雾，白丑一个闪身，在其他人还没注意到的时候进了一边的帐子下。
很快，老板迎上来了。
“公子，吃碗混沌吗？新出锅的…”
人刚走过来，白丑侧头轻吹了一口气，一抹黑色的雾气遮住了对方的眼睛。
老板揉了揉眼睛，愣在原地，“刚才要干啥来着？…”一时想不起来，转头又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赶巧，他就站在了张贴新消息告示旁边，一群人聚在这看热闹。
“怎么回事？”
“方老爷家的闺女让厉鬼给缠上了，请了好多道士和尚也解决不了，这不，说是谁能救他女儿，他愿出二百两纹银做谢礼。”
“这银子又涨了！我记得昨儿他家请了俩道士？”
“听说昨晚就吓跑了。”
“这鬼可够凶的，可怜他那闺女喽，不到二十，还没嫁人呢。”
“嫁人？八成啊，得香消玉殒，白发人送黑发人”
“少说两句吧。”
白丑摸了摸下巴，二百两…
帝休一直站在对面，也不知看了多久，等一颗烟燃的差不多，才按灭烟头走过去。
“还不走，是在等我吗？”
白丑的手里被塞一根细竹，是雨伞。
他问：“哪来的伞？”
帝休道：“买的。”
“有钱买伞，怎么不留着抓药？”
“买了药可就没钱给你买伞了。”
白丑被牵着走出来，能伤害到他的被挡在了外面，就如儿时那般…
方府。
方老爷安抚好女儿，便从房间出来，整个人火冒三丈，在前厅走来走去，路过的下人战战兢兢，生怕沾上一把火。
管家向来得老爷看重，这时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凑，“老爷，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怎么是好。”
方一举拧着眉瞪着眼，“去报官！把昨晚那两个骗子抓起来！”
“老爷，已经报官了，至于…”
胡县令那群人，就算把人捆上送到公堂，转头也能丢了，不能指望。
方老爷心里也清楚，他就是恨啊，一群饭桶！都是骗子！
可怜他闺女…日日受折磨，一想到这，两眼积泪，火气又上来了，看谁都不顺眼。
“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去找能人术士！道士，和尚！算命的也别放过！”
管家苦哈哈点头，“老爷，告示一早就贴出去了。”
“那就去大街上找！！！”
一句话，管家被轰出来了，带着两个打杂的，也没地儿去，大街上哪找能捉鬼的去，想了想还是去告示栏那守株待兔吧。
另一边。
白丑率先打破平静，道：“师兄，你专门来找我的？”
“我得看看离家出走这么久的小师弟还活着没。”就是没想到已经死透了，帝休打量着他：“怎么死的？”
“看不出来吗？淹死的，你又怎么死的？”
“想你想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