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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在刘大人走后就静静的趴在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盯着秦军营地,眼神冰冷,短剑插在鞘中就在右手边,左手攥着火折子,先前就试了一下火折子还有火头,能用。脑海中只有一件事:迫不及待的想看着敌人在火海挣扎。
整个人就像一条毒蛇潜伏在沙底,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跃向敌人。
何方塘在火堆旁静坐一夜,从脚边又拾起一块柴扔进火堆,又敲打了一下坐的有些麻的大腿,想的有点多。眼神盯着火头盯得多了,有些迷离。
想着临近五月,往年这个时候家里该下地播种了,今年到现在为止还算风调雨顺,该下的几场雨都下了,地里肥劲足,应该是个好年头。想着家里老父今年还能不能挥起锄头,想着笑笑,几年前还争着吵着在地头撒泼,说是收庄稼时自己玩赖,不好好干活,所以老爹的速度才会被落下。这都没事,家里还有二弟。家中双亲还在,自己也还有个弟弟常年伴在父母身旁,论能耐,自己远远不如。有他在父母身边尽孝,也就放心了。
还是不忍心,不忍心的事有很多,白天屠刀所向村民时不忍心。人心都是肉长的,上面的人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呢?两边打什么?自己可下不了这命令。说难听点就是妇人之仁。也许这就是从军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中队长的原因吧?老何自嘲笑笑。都十年井水不犯河水了,再保持下去不好吗?这次行动过后将又是一场风暴!非得打仗,非得打仗!有本事你们那些戴乌纱帽的下来上战场啊?上嘴皮动动下嘴皮,说的比谁都轻松。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放他娘的狗臭屁!一群老不死的个个都是五短身材,自家单人床都能左右翻腾,还想着去唐国睡觉?在家搂着老婆睡不好吗?一个个就是闲的!听说新皇年轻。才二十刚刚出头。老何不禁感叹,唉~年轻不好啊,太气盛。
还是不忍心,唉,可惜手下这帮兄弟了,都是军中好手,却赶上了两边休战时参军,攒的那点军功怎么也跟不上年龄的增加,完全就是在拿时间升迁。再加上跟在自己手下,跟自己混了这么多年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好不容易等到两边再开战,都想着凭武艺在乱世里挣个功名,却不想两方博弈刚开局,就被自家执政者当了弃子。可怜可笑,偏偏无可奈何。自己就一小卒子,又怎么阻止历史的铁蹄?想到此处,仰头长叹一声,撤下面巾,拿起旁边水囊狠狠地灌了一口,水液四溅,湿了前襟。手中无酒,只能拿这清水代替了。可叹,大难临头,想喝口酒都不可得。
一夜里不知第几次抬头看月了,算了下时间,换岗的兄弟们也该回来了,跟他们说过,没有下班岗了,看着没事就都回来,不休了,夜长梦多。虽说这场奇袭本在来时就连着日夜赶路赶了好几天,说什么都应该在完成任务后好好歇歇,起码得睡一觉。但真的不能再歇了,早走就早安全,全身而退是怎么都不可能了,深入腹地太远,唐饼们也都不是吃素的,不可能放过自己的。想着能活一两个就烧高香了。
深呼吸一口气,老何重新围上面巾站起了身,是时候该叫他们起床收拾东西出发了。
突然!一声极凄惨的马嘶打破了夜的宁静,然后就是无数马嘶开始重鸣,老何松懈一夜的心瞬间绷了起来,心里想着坏事了!有人袭击了马群!
不待多想,老何再扯下面巾,一边向马群方向狂奔一边大喊:“敌袭!敌袭!”整个营地当时就炸开了锅,乒乒乓乓的盔甲碰撞声在帐篷内不绝于耳,像是一曲壮大的交响曲开幕。
老何心里打鼓:我在马群那边没少安排人手,足足二十人,对面有多少人?为什么一个警报都没有?手法真利索!埋伏多久了?无数念头在心间转瞬而过,两脚间也没闲着,三步并两步就到了马群位置。
整个马群乱做一团,原本绑在树上的缰绳都被刀砍断,仗着月色老何隐约可见好多马的后腿上都有着深可见骨的伤口,偏偏又不是脖子这等致命位置,明显就是为了引起马群哄乱。老何脑中嗡的一下就炸了!在这是非之地,没了马,如果只凭人的这双腿,自己这伙人保证看不到后天的太阳。
再不想其他,一个纵身跃进混乱马群,躲开一匹明显已经发狂的马的攻击,一掌将其击晕,收拢其他马的缰绳,同时大喊:“都特么来收拾自己的马!别磨蹭了!想活命的都特么给老子过来!”
整个事情看着发生了好久,实际却还没过一盏茶时间,只是何方塘反应迅速罢了。只看着一大堆人衣衫不整风风火火的从不远处营地向这边奔过来,有的没拿wǔ qì,有的没穿盔甲。没拿wǔ qì还好,只是牵马,不至于用到wǔ qì。只是有的奇葩就气人了,居然还光着腚就过来了,白花花的在整个人群里极其晃眼。什么场合啊你特么果睡?真当这儿是你家了?气的何方塘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精神恍惚间不慎又被惊马踢了一蹄,一口老血险些喷出,连忙运转灵力压迫住暗涌的气血,同时心里安慰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先把马控住,一会儿再收拾那个奇葩。
明明眼看马群的事情已经被控制住,何方塘却总是放不下这颗心,总感觉漏了点什么,漏了点什么呢?
老何突然两眼一瞪!呆呆的望向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