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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上官飞鹰登时楞了神,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孟白,带着一抹错愕,带着一抹愤怒,似乎在无声的质问,明明说好了的是刀法比拼,为什么孟白突然使出别的功夫儿?之所以是无声的质问,不是上官飞鹰多么的有涵养,不想要将那些粗话难听话形之于口,而是,他根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孟白出手对上官飞鹰窍穴的封闭,除了那些遏制行动的大穴之外,还包括了哑穴的封闭。孟白做事儿,自然是滴水不漏,他想要完好无损,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上官飞鹰种下魂种,不让外界的人有任何的察觉,自然是要避免上官飞鹰自己大喊大叫的出意外。
至于说孟白突然动用指掌等手上功夫儿,倒不是孟白不守信用,事实上,孟白已经给过上官飞鹰机会了。他动用刀法刀气压制之时,已经给过上官飞鹰反击的机会,但是,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孟白这才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当然,孟白动用刀法,以七杀魔刀来点也未尝不可,只不过,在这个上面的掌控方面,孟白就没办法像自己的手掌那么的精准了,很有可能让上官飞鹰受上点儿伤。
做戏做全套,做圆满,对于孟白来说,只要是有可能,他都要力求做到尽善尽美,这一点儿上,孟白甚至带有一点儿强迫症的性质。所以,他却是最终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当然了,孟白并没有和上官飞鹰去解释,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在他彻底的寄托魂种之后,这上官飞鹰便会彻底的遗忘现在所遭遇的一切,只记得他和孟白之间的比斗是平局收场。唯独在孟白出手,将他给唤醒之时,才会记得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到得那个时候儿,也是他生命之中最绚烂,同时也是最后的时刻,记得与记不得,其实也没有任何的差别了。以人做炮灰,还是之前并没有什么仇怨冲突,仅仅是势力之上有对立,有竞争,这种事情,孟白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有些别扭的,但是,孟白更能够分得清主次,分得清现在什么最重要。在眼下,一切以帮助昆仑学院前辈压倒大元界天道,占据更大优势为最高的前提之下,那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孟白还是能够下得下来狠心的。
有的人或许会因此说,孟白是个伪君子,是一个做了"biaozi"还要立牌坊的人。或许吧,但是,这也是他真实的情况。任何一个真实的人都肯定是复杂的,矛盾的,充满着各种各样相悖的念头的。如果,一个人在人前表现的很单一,很独特,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那都说明一点儿,这个人肯定是再伪装,是再表演,只不过,区别在于,有的人的表演就是表演,自己心里非常清楚是假的,所以,这样的人往往被拆穿之后,都会歇斯底里,都会发狂,甚至发疯。而有的人的表演,就是自己的一种心理建设,他是用自己的一生在表演,如果不发生一些特殊的意外情况,他们的这种表演,就永无休止的继续下去,直到死亡。其实这一种和真正的真实在表面之上也没有两样了,只是,他终究是一种自我演绎的状态,属于一种压抑,不爆发出来还好,一旦爆发出来,那形成的破坏力和结果,比之第一种表演的人还要疯狂,还要霸道。
总体来论,还是孟白自己这种原真的状态最好,最起码,不会产生任何不好的异变,非常的平稳。
制住上官飞鹰之后,孟白却是也不客气,直接开始实战寄魂,进行魂种寄托。因为此时此刻上官飞鹰被彻底的掌控,不存在任何的反抗能力,虽然说,他也有惑心术的底子,但是,在孟白的雪螭观法之下,龙威一震,便将其破开一线裂缝,让魂种顺利寄托入体。其实,孟白如果真个全力施展的话,足以将上官飞鹰的整个惑心术给废掉,这样的话,可以让魂种寄托的更加顺利,更加的轻松,更加的深入,更加的完美。唯一一点儿就是,如此一来,上官飞鹰原本因惑心术而来的独特魅力和领导能力便大打折扣,这对于他统合除霸盟却是会有影响。
而对付霸剑门这种百足之虫,很显然,除霸盟这种为他做炮灰的势力,自然是越强越好,不能因为内耗而折损了自身的战力,这样的话,那损失的最终还是孟白自己的人,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对于这些,孟白算计的还是十分的精准的。在他出手实施魂种寄托的同时,噼啪之音并没有消失,这是孟白自己心分二用,拟化出来的,为的就是迷惑外面之人,让他们误以为,他们还处于战斗之时,结果仍旧没有出来。当魂种寄托完毕,上官飞鹰原本清明而愤怒的眼神转化为一种空洞、迷蒙之时,孟白却是做出一副两人力拼一记大招的假象,然后停手。这一刻,他也暗暗的催动魂种,影响上官飞鹰的记忆,让他也按照自己的心意,明悟过来。
寄魂,的确是威力不凡,重新“苏醒”的上官飞鹰,完全遗忘了刚才的一切,直接开口便道,“贺舵主好刀法,看来,今日你我之间是难以分出胜负了,不如,接下来我们就在霸山的战场之上,以功勋多寡,来比个输赢如何?”
“好,今日一战,的确是酣畅淋漓,不过胜负未分,终归是让人难以彻底尽兴。就按照上官盟主的意思办,我们在战场之上,见一个高下!”孟白即时间回应。
两人这个话语,都没有可以遮掩着的意思,不仅如此,甚至声音还有意识的拔高几分,让外面等候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很自然的,他们便“都”了解了内里的战斗情况,一个个的,脸色都放松了下来,充满了喜悦。只不过,有极少数的人,那一双眼眸,在这喜悦和放松之外,还带着几许失望与烦躁。
显然,他们的心思都很是不纯。
很快,议事大殿的门再次打开,孟白与上官飞鹰并驾齐驱,一同走出,看表面之上的样子,分外的和谐。如果不是在场之人,都清楚各自的老大之前是个什么模样,还以为这两个人原本就是一对亲如一家的好兄弟呢。
上官飞鹰并没有在这里多呆,直接谢绝了孟白的挽留,带着人手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