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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的时间是呆在宿舍。看看书,看看论文,帮导师编一本教材。
博士生的宿舍楼是安静的,不像从前的本科宿舍永远那样闹闹哄哄。以前读本科时老是幻想着宿舍能够安静一些,这样看书上自习什么就不用跑出教室或图书馆了。可这幻想终究是个幻想,每个宿舍四个人,邻里邻居又都是一个专业的,于是一有时间就聚众打牌,聚众看碟,聚众连网打游戏,反正一年到头永无宁日。
同宿舍的小韩,是个典型的交大工科研究生。小韩是电气学院的高材生,本科后保研,研究生后本来有机会硕博连读的,当初没考虑好,后来研究生毕业被导师要求读了博。其导师是学院某领导,项目无数,门下的弟子每天按时去实验室,过着朝九晚五的忙碌生活。
每天早上他睡到九点多起床,此时我正坐在电脑前,他简单地洗漱完毕,冲我说一句,“走了,草哥。”然后开门,我也来不及回头,就应他一句:“好,好的。”这样,就开始了我们新的一天,对白是如此简单。他一般不去上课,起来就去实验室,中午也不回来,晚上回来十一点多,洗一洗基本是十二点以后,那时我已经睡了。据他说,熬夜已经是他的习惯。有时他回来得早,我们也会聊聊。他会聊聊他们实验室,他们的项目。“没办法,老板学生好,得好好表现。将来才有机会推荐好工作。”有时他会这么说。小韩是个勤快聪阴的小伙,于是很受老板重视,三头两头地派到外地去出差,有一阵子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于是更多的日子我是一人在宿舍独守着空房。
隔壁的宿舍本是住了两男生的,都是土木的,其中一个还是研修。研修你知道吧,就是考研没上,先修一些研究生的课,等到来年考上了这些修过的学分就算修过了,学制里面也可以算上研修的这一年。有点类似于先上车后买票。但前提是你得买得上这票,就是必须第二年考上研,否则一切白搭。研修的那个小伙长得白白净净的,个子瘦高瘦高,靠个黑框眼镜,脸上笑容似乎很单纯,看了好可爱。可后来的事情让我大跌眼镜,他把他宿舍的哥们请到了别的宿舍还是什么地方,然后把自己的女友带了进来。男女在学生宿舍楼同居一室,这在本科罕绝对是个新闻。可现在的博士楼常年冷冷清清,死个人估计都得个把月才发现,谁还会把这个当新闻。
不过对我而言呢,也有一些尴尬的事。
去窗台挂衣服,会很不幸地看到左侧边的平行的铁丝架上,挂着平日里很少见的女性内衣,那么刺眼的粉红色,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晚上睡前去水房倒洗脚水,隔壁的房门洞开着,经过时很不小心地看到男的在桌前玩笔记本电脑,而且窗口的铁床上,一个长发的女孩在洗脚。她看到我以后,大概也觉得郁闷和不堪。于是在我身后,很快发出“砰”的一声,巨大的摔门声似乎都把整幢楼都震起来。
有天晚上实在睡不着,我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屏住呼吸侧起耳朵贴在墙壁上,也没听出来什么动静来。唯一听到的铁床吱嘎声,还是自己在床上翻动时发出的。重新平静地躺下来的以后,我开始反省自己的低俗与无聊,人家应该是革命性质的友谊吧,是为了学习这一个唯一的高尚的纯真的目的走到一起。
这些还不是最尴尬的。
有一天早上我洗漱完往宿舍走,刚好那个女孩也端个脸盆从楼上下来。楼上住的全是女生,她在上面大概也有宿舍。她从楼梯口往水房这方向走,我从水房往宿舍方向走,我们刚好面对面地前进。我洗漱时一般不戴眼镜,那天早上,视线模糊的我地居然记错了房间号,最终的结果,我们同时停在了隔壁宿舍的门口,我手里端着个绿色的脸盆,惊愕地看着她,她手里端着个红色的盆,看我的眼神似乎比我还惊愕。我们怔怔地看相互看了几秒之后,我终于反应过来,迅速地绕过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马上我又听到那熟悉的“砰”的一声,摔门声地动山摇,真是可怜了那些正在睡懒觉的家伙。
幸亏后来强哥也搬到我隔壁宿舍来住,让我的生活就不那么寂寥了。强哥在前文第五节时出现过,是我同一导师的在职博士,是ah某财经学院的教师。他和我一样请了半年的假,专门在交大修学分,修完之后还得回去继续工作。和我不一样的呢,强哥已经成家了,家里老婆孩子老父老母一堆,全家的开销那么大,主要倚仗他。偏偏他只是个青年教师,而且在ah那种地方,一个月能有多少钱。于是,经济条件的窘迫一直困扰着他,来读博士也是为了早点评个高职称,拿到高一点工资。
楼下还有一位和强哥身份相似的老刘,云南昆阴某民办大学的青年教师。因为我们三人的身份的类似,便会有事没事聚在一起。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在宿舍磕瓜子聊天,一起在宿舍看看电影什么,也会凑在一起聊点所谓学术什么的。
强哥数学底子好,借了一大堆数学算法的书来看。现在文章太难发了,但凡有点档次的论文都要求建个模玩个算法什么的。我却是个数学白痴,我便向他请教: